“公子,我也说了此去九死一生,我已亏欠你许多,来世做牛马都还不起的恩情,如何再能求你出手相助?”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大宋。不管是九死一生,还是十死无生,能壮烈如泰山,何惧之有?”
他一时说的慷慨激昂,把儿女私情说成家国情怀,硬生生给小苹找了台阶。
小苹走到近前抓住他手,她感觉到沈括的手在微微发抖,然后把头靠到他怀里,听到他心在扑扑跳动。
远处一名樵夫挑着一担湿柴走过,原本打柴打了一半遇到下雨,正觉得有些晦气。抬头又看到亭子两人相拥在一起,恰好小苹一身男装,好似两个男人搂在一处。
那樵夫不由破口大骂世风日下,男人都可以做这样事情,怪不得老天要降下灾星,恐怕末世之兆,劫尘不远。那咒骂声不绝于耳,随着风传进亭子里。两人意识到是在骂什么,赶紧分离,尴尬一笑。然后两人一起离了那亭子,找到各自坐骑向南而去。
小苹一身男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腰里挎着剑肩上停着鹰,远远看英姿飒爽。沈括骑着一头暮气沉沉的老驴,在小平边上矮了半截,就跟个随从一般。
这一次,他们一同前往咏儿最后消失的地方——北邙山。至于为什么咏儿会去那里,小苹并没有说,想来是有弥勒教的踪迹吧。
从巩义去北邙不过几十里,若不是沈括老驴走的慢早到了。不过入夜时。他们还是进了山。那头老驴跑累了,死活也不肯再走,两人只能停下在路边休息。
太阳落山前,他们没找到山间村落,只找到一处孤零零的破落庭院。两人便去投宿,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破旧,土墙倒塌,似乎很久没人住。沈括敲了敲门,门板都掉落下来。
敲门声惊动了破屋子里几只老鼠钻出,并没见半个人影。他先进去,发现门窗都坏了挡不住风,但是屋顶完好可以遮住雨。屋子里面倒是桌椅都有,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这地方虽然破烂,倒是可以忍耐一宿,现下并无挑三拣四的余地。
于是两人将各自牲口牵进去。小苹收拾屋子,沈括在外面打水刷马和驴子,再打了一桶水给饮一饮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