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却见一行人过来。为首一匹马上,骑着的正是驸马。虽然驸马本人不甚伟岸,但是骑着这匹六尺大马上还是有些鹤立鸡群,睥睨众生的感觉。却见他正撇着嘴有些得意。他身后有几名随从跟着,各捧着文房四宝,其中一只锦缎包裹的长盒,里面盛着的正是那支朱红色秃笔。
再往后看,果然裴掌柜也跟在后面,坐在一乘二人抬的小轿上。
裴掌柜身后,还有几名丫鬟模样的跟随,每个都捧着酒食鲜花。徐冲一眼看到那锦儿正跟在最后,手里捧着一束花。这哪里是在家里当妻妾,分明与一众丫鬟一般无二的衣着。可见那裴老板花大价钱买她,也只是当使唤人用。
徐冲见到火往上撞,那边锦儿也是个灵巧人,一眼看到徐冲,顿时神色哀伤起来,转回头时,已然泪水留下。
徐冲抓起身边腰刀,就要出去。沈括赶忙拦住。
“兄台这是要去发疯?当街这么多人。如何做得粗鲁事?”
“今日便要做粗鲁人了。”
“须知京城也是有王法的。”沈括拦腰将他抱住。
徐冲强压怒火又坐下,周围人见他都不敢说话,原本要进店的客人见了也吓得退出去。小二远远投来怨恨一瞥。
沈括觉察到继续留在这里也不讨喜,就去结了帐,拽着徐冲出来,这顿中饭也没吃好。他也不去看那驸马仗着官家赐的那支笔如何题字发财,若去了只怕徐冲又发作。
沈括想与徐冲再换一家酒店,徐冲心境不佳,推说夜里还要入皇宫值班,下午还得补觉,于是自己回军营了,这顿饭吃的真是颇为扫兴。沈括一人出了城,回到杨惟德家里,杨惟德好多天没见到自己这个学生,见了分外兴奋,嘱咐杨夫人做饭,又让下人去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