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假作谶语也没有平铺直叙,都是暗示。果然墙壁上的《地狱变相图》是有用意的。他原先还不觉得这一招高明,今天那说古先生一点拨,终于想穿这一层。无非还是暗喻赵家得国不正,所以业力使然,报应要来了。说穿了还是那一套。年初时,借着谶语发难,现在则利用客星来惹事,落笔都是在人心上。
到了军头司,里面果然亮着灯。他进大堂时,老包正在伏案写劄子,见他深夜进来便招呼坐下。
“存中,你没去杨春官处?”
“我……我因为有些事情,便没去那里。”
抱枕听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事。
“存中,你有事尽管说。”
“我……”
他还在犹豫,身后有人进来,两人一起回头看,竟然是徐冲。
“徐节级,今天一日都没见到。不知去何处了?”老包问,语气略有些不满。
“相公,在下先请罪。”
徐冲突然双膝跪下。倒是把这里两人都吓了一跳。包拯一愣神,也就不再追问沈括了。
“你有何罪,速速讲来?”
“在下早上在敛尸房见了那尸首身上藏着的面具,认出是狄相公的。就知道有人要攀扯狄枢相大人,我只怕枢相大人被贼人陷害而不知实情,便自作主张去了那大相国寺。”
“你……”包拯一时无语。他脸黑加上这里昏暗也看不出是不是怒了。
“包龙图,别来无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堂外传来。
转而一个驼背人影颤颤巍巍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