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希仁可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智者不陷于覆巢的道理?”
老头子说不立危墙之时,文彦博还在打量那屏风。看的老包都有些毛了,按礼数说,他不应该绕过屏风去看一眼,但是万一他真绕过去看到和尚,倒是让包拯有些难堪。
“学生,愿闻其详。”
“昔太甲不明而虐,不遵汤法,乱德。伊尹放之于桐宫。伊尹摄行政当国,以朝诸侯。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而自责,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诸侯咸归殷,百姓得以安宁。”
“此乃太史公所录殷商旧故事?”
“以包龙图所见,伊尹算是大贤还是大逆?”
“依我看么,自然是大忠大贤。然而学生驽钝不知于危墙之说有何干系?”
“呵呵,我大宋可有太甲乱政的危局?若是危局可比危墙?”
“似乎没有啊。”
“我虽与范希文政见不一,却又独敬重他在《岳阳楼记》里,先天下之忧而忧之论。不见危墙,只是未有,先天下之忧的先见之明。而伊尹霍光之类,都是有洞见危墙的先见之能的。”晏殊道。
“依我看,每朝都有太甲之危,而伊尹霍光这般大决断的贤相却不多见。”文彦博突然说话,他终于停止了对屏风的研究,返回来一唱一和。
“文相亦有高见?”
“论语言:大德不逾闲,小德入可也。常言也道,君子之有所为,有所不为,凡大节不亏,则小节不拘。”
文彦博大概嫌老头子进主题太慢,他决定再挑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