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了帽妖?”
“有了那话儿,虽是惊了圣驾,却又一扫朝堂上污浊萎靡之气,一时无人再敢装神弄鬼。我呢,也已近风烛残年,敢认下这桩事,也敢说这样的话:老拙,大节不亏。”
“……却有些欺君。”
“何谓欺君?是天子不知事理吗?天子自然知道。只是天子假托天命在前,我们装神弄鬼在后。君王雅量,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只能自省自身,不会说破。可谓太甲修德,殷祚绵延。我虽有些自行其是,却也可自比伊尹。”
“先帝固然雅量,然而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故君子可欺以其方。”
“包龙图,何必拘泥小节?”文彦博说。
“晏公久不出府,今日来,不仅仅是来谈三十年前小节的吧?”
“自然。如今,客星出星关,又是一场异象。可知此事会如何终结?”晏殊问。
“我问了那司天监的杨春官。他与我讲,这几日,那客星暗淡,以历代天文志所载,看来就要消失。”
“所以,我们也得事急从权。免得这客星不见,换来一场空。”
“从权?这又如何讲?”
“包龙图,如何看这司天监的杨春官?”
“当世奇人。能辨星斗走向,验明历法,修定农时,于国于民都有功。”
“此言差矣。”晏殊大摇其头,边上文彦博也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