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幕后主使竟敢欺我大宋无人?”包拯语带讥讽道。
“我大宋自然是有人的,虽说司天监正月放假确实耽误了时日,年后又逢云厚大雪无法观察又拖延了几天,”杨惟德胡乱找理由搪塞了一下,“然而这二月二京师有蚀,却是下官的一个晚生后辈十天前就推算到的,想来比那幕后主使算的更精细,他人在江南已能掐算到月余后京城有全蚀,其能便不在那幕后主使之下。谁敢欺大宋无人?”
他说着将袖子里那信纸取出递给包拯。
包拯迅速浏览一遍,就交给文彦博。
写这封信是一个叫做沈括的年轻人,他以谦虚口气,讨教了这个连司天监也没有预测到的天文现象。从时间看,他提前了整整三十五天预测到了二月初二,京师附近将有全日蚀,而这个年轻人当时身处千里外的海州。
“这个沈括是……”文彦博问。
“下官的一个子侄辈,天圣九年生人,如今蒙父荫入仕在海州任主簿,主持述水河务,我与他父亲有些旧交,他常来信向我请教一些星象天文,故而也师生相称。”
文彦博思忖片刻:“天圣九年生,也才二十四岁。杨少卿,可否写一封信请这少年速来京师,共查此事?”
“哦,这没问题。他今年原本也要在开春后辞官,赴京科举,本就要借住在我家里。”
包拯对文彦博请沈括来的举动有些不解,一闪而过的疑惑被文彦博察觉。
“希仁兄,我观此案蹊跷,不似寻常妖言惑众的手法,处处显得高明。破谶之法贵在先机,我方若无看破先机之人,则必然被动,既然这个沈括未出江南,已窥破天机,不如让他来。当然了,若他所学有用最好,无用也无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