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你说,大抵你也猜到七八分了,我在他家庄上确有些耐不住寂寞;但若他们家门风要正,也不至如此,凡挨光的勾当都是你情我愿,哪儿有一个人做成了的?”
沈括心中暗想叫她住口,圣人云:非礼勿听。她这都说的什么没廉耻的事情?
但那小苹一旦说开去,似乎激起了怨恨,继续喋喋不休:“想我大宋王法,也没说养小叔子是万死的罪过,他们家也不给合离文书,又要我守着牌坊孤寡下去,我本就是勾栏里弄风情、卖色相的,这原本也是他们家知道的……”
“大姐,你公公他们为什么没有追来?”
沈括打断小苹,想赶紧换一个话题。
“那老头常请和尚道士念经,最怕鬼神,大约今天突然黑了天,大概以为老天开眼把我救了去吧?”
“这可不是突然老天开眼才黑了天,这是月影当空遮住了日头。”
“对了恩公,此事我正要问你,为何你当时就知道会黑了天?”
“何止当时,我四十天前便知道。”沈括不由得有些骄傲。
“恩公岂不是神仙?”
“我非神仙,只是少年时经高人点拨,后来又在天文上下过功夫。”
“恩公实在是高人,我那早死的先夫也是有功名的,却不懂这些,家里账目也常算不清。”
“哎!”沈括叹息一声,小苹的话触动心思,只因他至今却还没有功名。
远处传来轻轻铃声,小苹忽而笑了起来:“这下便好了。”
“如何好了?”
“你听这铃声,分明有人骑驴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