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些的?”小苹凝眉做思考状,“恩公想问,是否还有个亲妹妹?”
“不曾这么想,切莫误会!”沈括臊了个大红脸。
“容我想想……”小苹故作思考状,“却好像没有啊。”
也没钱吃早饭,两人再次上路。这回小苹不再忌讳男女,也坐到驴背上就在沈括前面,背靠在他胸前。
那驴一天没吃料,夜间只在庙外雪地里刨出几根草根吃,发现今日竟然比昨天更过分,还要驮两人,暗叫苦也,愤而抗拒了一会儿,最终也只得认命。
下午时分,终于远远看到汴河尽头的城墙,东京汴梁已然就在前面。那四只用来固定汴河上浮桥的铁牛也还在那里。
沈括远远望着前方出神被小苹察觉到。
“恩公在回想当初来汴京时情景?”
“是啊。”
小苹顺手从边上野树上采下一朵野茶花戴在鬓边,然后随口念了一句应景的诗:
“山花山开春未归,春归正值花盛时。”
“这似是本朝南丰先生的诗?”沈括心不在焉道。
“便是这南丰先生为我写的。”
沈括想起小苹原本就是京中名妓,文人雅士为她写诗倒是也合情合理。
“恩公,你又在感怀什么?”
“想起了一位故人。”
“什么样故人?说来听听?”
“一位大德高僧。”
“听上去甚是无趣,不说也罢。”
沈括也就不说下去,只是继续沿河慢走,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