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在下,也是年前才进京,实不知道这些旧闻,只是在杨老爷这里听说了这驸马府阴气颇重一说,以往如何全不知啊,原来还有这样缘故。”
“徐节级是刚入京?”
“正是,本也是经略相公抬举,让小人为潞州经略府送些腊月里孝敬进京城,也好与殿前司三衙的大人们混熟些面皮。怎料遇上这桩事。正月初八那日,我正在西华门外军头司收拾行装要回潞州,怎料被急调入西华门进大内守备。后又被那勾当皇城司张先生派去看守榆林街现场,说不许闲杂人踩坏雪地。下半夜又被押班石公公调去包龙图处听用。实在颠来倒去恍然如梦。如今每日在各位大人间传递消息,也因为做事仔细,常做些勘察和询问的事情。”
“徐节级如今还需入宫值护?”
“每三日便须进宫点卯,只听侍卫亲军司步帅调遣。原本,宮里宮外守备都是两司的职责,小人们在兵部听用自然进不去。然而又听说,官家觉得这案子或许还有蹊跷各中或有牵连,还是远路来的外地军汉必不涉其中。所以赏了进宫的腰牌,进出宫里当值,如今也是回不得家乡,日日在京城宮中奔波。”
两人并辔而行,一路聊着案情。但是很快沈括的驴子就跟不上徐冲的好马。这老驴好端端在吃着黑豆喘了两口气,就又被牵出来赶路,一肚子火,不肯用力跑只慢吞吞走。两人赶到东北角单雄信墓时,已然天色昏暗。
那里还有兵士守着,防范老百姓到这墓碑上剐蹭苔藓回家配药。自白骨道人坐在这块碑上升天的故事传开,各种奇谈怪论纷纷出现,最荒谬的,就有人说从这座碑上刮下些粉末可以做药引治妇科病。已然发生看守衙役偷石碑碎末去卖的事情发生。
现在这里看守的士兵,全都是外地来的禁军和皇城里侍卫亲军,另还有一些龙虎山张真人的徒弟,没有开封府衙役。
到了榆林街案发地,徐冲去找当天离着那白骨妖人腾起黑云最近,看的最清楚的李大胆。沈括则围绕那块石碑绕起圈来,时间隔了近一个月,中间又有雨雪,现场也留不下什么痕迹。
他绕到第三圈,不经意抬头,看到北面城墙边的一座阴森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