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不去见大人?”
“快下雪了,若错过这场雪,恐怕又要等很多天。”
沈括招呼抱着竹筒的士兵跟着他直奔后院。徐冲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只能陪着杨惟德一同进内堂见包拯。他先向包拯替沈括告假,说是到后院去准备什么事物。
包拯脸黑看不大出喜怒,但是以常理推测应该是大怒。不过还不及他发作,杨惟德便将一幅画堆到桌案上,暂时吸引了老包的注意力。
这幅画乍一看看不出名堂,似乎只是一张汴京大略图但是有一些乱糟糟的线条。这些线条便是杨惟德用他平生所学,以帽妖出现的位置、时辰与月相星辰位置综合判断的结果。
即使包拯对杨惟德的这一套神神道道很不以为然,常常还出言嘲讽,但是今天他必须认真对待,因为杨惟德给了他一个帽妖将会出现地点的预期,实际上是七个地点,因为样本太少导致结论仍然无法缩小。
随着谶语连连应验,包拯早已经没有了当初接这件案子时俾睨同侪的傲气,也不再有挑挑拣拣的余地,现在只要能给他一个可能的答案,无论多光怪陆离,他都准备撞撞南墙试一下。
老包前几日看过杨惟德的《景佑六壬神定经》和《景佑遁甲符应经》,必须承认看不太懂。这两本册子是先秦以来所有玄之有玄的集大成者,是景佑年间,先帝为了完成某种传承万代的非物质遗产,而专门指派给“薄杂今古、奇门一脉”的杨家的。
杨家历经了两代人三十年的呕心沥血才告完成。如果除去哲学层面的价值,这部晦涩深奥的书在预测国运或者行军布阵方面有什么具体作用,确实是一言难尽的。
昨天,杨惟德重新抖擞,将他平生所学运用到这件案子上,于是有了这张图。将这张图背后蕴含的知识讲清楚是不容易的,于是杨惟德滔滔不绝地讲到深刻处时,围绕桌子的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下起了暴雪。
直到中午时刻,杨惟德才讲完他的重点也就是帽妖可能出现的地点。包拯点了点头,罕见地表示了同意。
“杨少卿,如果帽妖出现有迹可循,那么时间?”老包问了第二件他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