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硬物,遇外力欲曲之却又不折,”怀良从不口袋里取出一根赌坊里的竹筹,也不知道他一个和尚,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双手捏住竹筹两端,似乎发力想要折断这竹筹,却见竹筹似有弯曲却还并不折断。
“你看,力,形之所以奋也,此时硬物虽受其力,却未断,然而内外诸力合聚只在一处,乃是负重欲折之点。”
“负力欲折之处,便是那桁架所负内外诸力并施其上,乞之变形而未变之处?”
“不错,你看我手上竹签,若我双手使力,断在何处?”
“断在中间?”
沈括说完,竹筹应声而断正在中间。
“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只能在这里下手事半功倍,然而即便在此处下手仍需挖开土丘动手脚,绝非几人几夜完工。你先去看看,看看那些地方的土是否有隆起,可带上锹镐,那桁架就在夯土下一尺余,先挖开看看下面情形。我腿脚懒,便不去了,若是有古怪,你来告与我再做分晓。”
“谢大师指点。”沈括赶紧施礼,然后两人一起回到铺子,此时正好赶上午市,怀良换上围裙掌勺。沈括则取了马直奔城外,顺道找了个铺子买了把铁锹。
他一路奔到雍丘县的圆坵,此时附近积雪已经融化,那些脚印也大多不见了,有的留下了些浅浅的水坑。
他仔细回忆起徐冲的记忆。当时一共看到雪地中脚印自远而坛上众人也感觉到了八次震动,数字上倒是与这下面八根桁架一样。若是桁架因某种原因依次折断八次,造成的效果便是祭坛倾斜并塌陷八次,确实类同地震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