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丧气往回走,也不走地道了,只是从外面绕到正门。这会儿那正房前面空地上堆满了抢出来没烧掉的簿册,都是沈括带着大伙儿抢出来的。
沈括看到徐冲从门外回来,还空着手,也识相并不多问,显然有地道通向外面,被那贼人跑掉了。
“找到这些未烧尽的东西,可以搬回去慢慢细查。我翻看了一些,确有弥勒教传教之物,还有喻家的牌位,找到的金银也不少,看来这里确实是他们的巢穴。”
“可恨没有抓到人,只差一步被他驾船跑了。”徐冲恨恨道。
“如今他们已成惊弓之鸟,想来不会再将那谶语后面部分进行下去了。”沈括安慰道。
“未必啊,未必。”
“节级,何以见得?”
“我刚才追赶时,那贼人分明逃的慌张却还没忘记带走脚边两捆绳索,便是昨日来访那条大汉背的筐里取出的。可见是慌而不乱,还有六七分的章法。”
“可是崔豹看见,早上有人带进去的那个朱漆筐?”
“正是,那筐不但朱红色,还有盖子,必然就是那戴斗笠汉子带进去的那只。那绳索看着极细,上面有些油光,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我在想,我们破门而入时,他就可以从地道逃走,那般忙乱时,没有忘记焚毁证物。我追到时,还能带走那捆细绳索,河边也停着小船,也绝非慌不择路。由此三样可见,更像早就有所防备。”
“你这一提,我也觉得奇怪,这偌大的庄院里只留下一人,确实像是做过准备的,只是我们来的早了,还没来得及毁掉带不走的证物。”
“我在西军行伍里,若偷袭敌寨,敌方始料未及时,必是一片大乱。然而这里却蹊跷,我们进来后未见人不说,从毁证到逃走,虽然仓促却又按部就班地做,并不乱。”
“先复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