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喻皓酒醉后常吹嘘的机巧,不用粘胶钉子,却将木作做的严丝合缝,互相叠押层层牵连,无法拆解。”
“既然能装成,就一定逆而拆开?”
“话虽如此,却只有装过一遍,知道就里的人,才能逆行拆解。不知先后要领,便生千种心机也枉然,若贸然行事,只能用斧凿锤锯。这样,这个东西必然就拆坏,不成证物了。”
“如果没这锁,大师傅您行不行?”
“大抵可以吧?”和尚道,他刚说了不知道要领千种心机也枉然,大概说的是别人,他自己倒是很自信,而且有些跃跃欲试。
“大师,不如我们破了这锁先试着将它拆开一看?等看完了,再原样装回去,李道长便不知道了。”
“破连环榫,拆开这木偶我倒是也很想试一试,只是这锁么。”
“锁怎么了?也只是寻常锁。”
“虽是寻常锁,却不好拆啊,你看,这锁孔用胶漆封死了,这漆淡黄色,却非常见,你一动封漆掉落,不就漏了。你与杨春官师生之谊,他与李道长又是师兄弟论,若不告而拆,怕是不好交代啊。”
“这一层却是如此,但这便如何是好。”
“须找到同样配制的蜂漆,先用火烤化再以一曲一直两根弯针从锁孔入,慢慢试探机簧才能开锁,待一切完毕,复归原位后,再用自备的色泽一致的胶漆封死,才能不漏破绽。”
沈括倒是心中一奇,他只道这大和尚会刻假戳子却没料到还会开锁,说的头头是道的,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