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来过?”沈括问。
“这不是那六十九岁的齐东外宅?其实也是我一个姊妹,唤作封大娘子的家宅。想她也是在勾栏里弹唱的,貌美如花,柔弱似水,竟想不开然投在这里做小。呵呵。前日夜里,还见她扶着那白发苍苍的夫婿齐东上白矾楼吃酒,见了我搔首弄姿,故意漏些头上珠翠,手上戒指给我看,只当我没见过世面似的。”
“我们确是借了齐家的院子。却不知也是你姊妹的?”
“我只道你们是官府的,也不敢问哪里衙门的。那日在楼上时,皇城司来了几位凶神恶煞似的,你们亮了腰牌就可以走。苦了我们一众被拿去皇城司问话,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珠的,活活吓煞人也。那裴老板下了监牢至今没放出来,都说许被那杀威棒打杀了。他若是死在牢里或判个充军,我也不知找谁讨要余下银钱?你们既是官府,不知可否替我做主。”
“我们确实是官府,然而不管讨债……”
“既然是官府,却为何没有府衙,要在这小妾的外宅别院里?问询也要选夜间?”小苹故作疑惑道。
她依旧世故通透,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此事容我慢慢细说。大姐,不如先上楼,容我奉茶。”
小苹上下打量沈括几眼,才露出笑意,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锦儿也要上去。边上徐冲挤眉弄眼示意她别上去,两人就在院子里聊天。
沈括走在楼梯上,心里依旧忐忑。他见小苹脸色苍白,病恹恹的,还是不忍吓她一跳。心里暗暗埋怨和尚怀良,出的是个什么鬼主意?
到了阁楼上,他邀小苹坐在桌边,自己去煎茶。小苹将帷帽放在桌上,也坐不住,便四下打量,又到四面窗子边向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