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那好姊妹与我说,找了个富可敌国的城里富户做小,从此安稳终老,日子自然要比青楼姊妹们过的体面些,我也是信了她的话,也去嫁去乡间做了田庄主母,”她忽而冷笑一声,“其实这地方,也不过是个两进的院子,看这四下摆设,也没见什么罕世无双的,看来所谓体面也不过如此。”
“我们也只来了一日,却是个别致的小院子。”沈括边倒水边敷衍。
“别致倒是别致,然而她当年一十九岁花样年龄,与那爷爷辈分的……呵呵,若那老翁亡去,恐怕也分不到芥子儿大的家产,难说还被主母告到开封府,夺回这院子,更狠毒些,依着我大宋刑统,把人再卖回青楼,还能实收几百贯钱。我呀,还真是替姐妹不值。”
她一边皮里阳秋嚼着舌根,一边款款坐下,优雅喝了一口茶。有意无意地侧对着沈括。烛光下,曼妙体态尽显出来。
“公子,今日让奴家老远来此,又是深夜,是公事还是私事?”
“自然是一些公事。”
“公事?”小苹故作嗔怒,“若只是公事,其实我便可以不来了。我只当是,公子有些雅趣想讲些风情逸事,才强打精神来这地方。”
“哦,也有些私事。就是还那头驴。”
“尽说些扫兴话,”她双肘撑到桌上,手托着双腮慢慢靠近,“这么多日不见,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
“其实……”
“我只感恩公子救命之恩,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