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果然还是慈悲。”
“哎,裴老板也是可怜,平日吹嘘在京城里有通天的势力,皇城司里称兄道弟,结果……竟然这般……”
“我还有一事,想请小乙哥转告怀良师傅。”
“公子但说……”
“明日宫中水陆法会,还想请怀良师傅入宫。”
“这事便着落在小人身上,师傅回来我一定告知,师傅一定欢喜。”
“师傅会欢喜?就是说他一定会去?”
“自然会去的,你是不知道师傅脾气。他最爱看那些重檐宮殿,爱钻研那些斗拱梁柱。每去白矾楼,都只看那房顶下歇山收山,藻井、房脊。每每看了便会摇头说:肥了、重了,了;了无新意、繁复少趣,若他来营造,便要少十一、二根柱子。这里去宫中又不远,他如何不去?再者水陆法会,也是和尚本分,他自有度牒也曾是高僧,以往也去过不下十回八回,黄门也都认得他。”
“那样最好,告辞。”
沈括匆匆离开,返回老鸦巷院子。继续思忖案情,希望能找到当夜在白矾楼上,以腹语装作傀儡说话的另有其人的可能性,然而却没有。似乎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就剩下了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千般怪异,而他又万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