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傩仪,也叫除祟。就是把所有邪恶鬼魅都祛除出去,傩师开始跳神,就要将宫城四门紧闭,将所有邪祟晦气之物都赶到‘方相氏’身上,下午才能开城门出宫,再出东京城南门,还要在城南外不告人之处‘埋祟’之后再烧纸,祭拜,这样才算除祟完成。。”
沈括继续一脸迷惑,没听懂这和自己冲撞那个“方相氏”有什么关系。
石全彬见沈括一脸懵懂,便接着说下去:“所以,这领头的‘方向氏’身上邪气最盛,所有人都得躲远远的,别说碰到,就是站在下风口被风儿刮到一点半点,都算是沾上邪祟了,难免要倒几个月的霉。”
“多谢押班相救。”沈括决定先认这个人情,尽管他根本不信沾染什么邪气就会倒霉之说。
“这个夔州来的傩舞法师可厉害,你可见她的面具生的面目可憎?相传便是黄帝次妃。叫……叫什么来着,昨日官家还说起。你瞧我这记性……”
“可是叫嫫母?”沈括道。
“不错,却是叫嫫母。沈公子果然是读书人。”
“这夔州的‘方向氏’也是有些来历,她的法术,便在她的那只覆面上。听说,若是脱下见了人,则法术就会减少。所以为了不散法术,已经几年没有人见过她本相了。”
石全彬唾沫横飞道,也不知道哪儿听来的。
“中贵人,若不摘这个覆面,吃饭怎么办?”徐冲想到了一个难题。
“吃饭自然要摘的,但是不能让外人见到。今天早上这大傩师参见官家,也没摘面具,原本是大不敬,然而官家知道底细自然也不恼,反倒是很期待她能祛除开年来所有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