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奇事啊。这女子还真会妖术?”
包拯茫然若失,他身边的衙役和禁军都在猛点头,只有沈括没有附和,他的脸上带着复杂表情,有不甘有羞怒也有一些快慰。某种程度上,他更愿意相信小苹凭借法术也好戏法也好,逃了条命,而不必受一刀之苦。
“存中,你就没有看破什么手法?”
“相公,我想这其中一定有……哎……只是我还想不通……”他摇头。
弥勒教还是那样诡诈,每每当你以为触及到真相,觉得它的伎俩不过如此,它便会再丢给你一堆难题,将你的自信击的粉碎,而且它抛出的难题,一件比一件光怪陆离,让你不得不去想:之前那些故意让你看穿的戏法,其实是逗你玩儿的,因为他们还会真的是法术,专门用来击碎你对真相的执念,让你彻底崩溃。
二月十八 巳时三刻
睡眼惺忪的和尚怀良被徐冲“请”到了这座昨天还是小苹的住所,今天已经成为了守备森严的第一案发现场。
一早上,包拯就下了严令,今天一定要请到和尚。他让徐冲带着一顶轿子去把人带来。不管是请,还是用别的什么办法。
然而徐冲辰时就到了大相国寺店门口,却没有等到和尚,只有小乙一人在那里闲着没事,小乙也不知道和尚什么时候来,以及此刻人在哪儿?
直到戌初时分,才看到醉醺醺的和尚拎着一个酒葫芦,嘴里哼着小曲儿来开张,和尚看起来心情不错。于是徐冲不由分说,一群人当街揪住和尚塞进轿子,一路送到这里。
到了这里,和尚也有些酒醒过来,然而包拯和文彦博来不及见到他,已经被石文彬派人催促进宫去了,大概又要去安慰惊弓之鸟的官家,总之这里只有沈括还留着。
和尚打着酒嗝听着垂头丧气的沈括讲完昨日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一脸无所谓,但是渐渐的面色沉重起来。他觉得如果沈括说的全然是真的,那自己那套,凡事必然有道理可循的理论,大概可以破产了。
“不……不可能,人……人为何会凭空消失?”他说话时,一股酒气隔着桌子喷到沈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