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睡,想必做得什么销魂的好梦,我在外面逛了半宿,这才出来。”
“大姐,如今外面到处都是海捕公文,如何还敢出来?”
“你也见了那公文?可觉得像?”
“不太像。”
“何止不像,简直把奴家画丑了,那包龙图好生无礼,我都想去与他理论一番。”
“还说这些?不怕被抓到杀头?”
“公子放心,不管奴家自有些遁地的法术,那些差人自然抓不到的。”小苹说着,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头上一根光秃秃的树枝。
“还是小心为好。如今夜里街上也有暗探,可不敢大意。”沈括压低声音道,全忘了自己已经立场全失,这些话几乎可以算作通敌卖主,站到老包对立面去了。
小苹不语,低头思忖片刻,突然啜泣起来。
“原来公子心里还有我,怕我街上乱走,被捉去斩了。从此只剩下腔子便吃不得饭了。呜呜呜……”
沈括也不知她真哭假哭,只能安慰:“你能知道我这番心意就好。我只想你好好活下去……”
“其实,我还有一门法术,”小苹破涕为笑,“若是被砍了头,这腔子还能走路,也还能吃饭,只是认不得路,会撞南墙。”
“现在什么样时节?大姐何必说笑。”
“你看你这冤家,我说笑你又恼了。”小苹噘嘴作微嗔状“为了等你,我把自己带到这死路的巷子里了,如今是跑不脱了,不如你把我绑了,去见那黑脸相公?他也能赏你几百贯缗钱,你再烧些纸钱给我?”
“哎!!我一片心意,你如何不懂?我知道你与那弥勒教有些关联,但是必然有苦衷。绝非歹人”沈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