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静思堂门口,又转回头来。
“我这一去就回家乡,挂单在河北正定天宁寺,从此不过问俗世。你若因为私放我惹来麻烦,便带人去那里拿我,我必然在那里。阿弥陀佛。”
“大师,不会有人来拿你。你信我就是。”
怀良脸上露出一抹惨笑,转身离开。
“然而大师,若今夜我不能捕到喻景,他非但逃走,还继续假借 ‘则王复生,瞾耀天下’的恶谶蛊惑人心,我又该如何应对?”
和尚停下背对着沈括思忖片刻,然后口中诵念:“高处不胜寒,天外气自弱。”念了两遍,就径直出了静思堂远去。
“这句话什么意思?”
沈括一时也想不明白,转身跪倒向那观音像拜了几拜,再起身直出大相国寺,一路也没看到怀丙去向。出了寺庙上得马去,直接驱马向那座塔。
二月二十二日 酉时
日头在地平线上的最后一缕光芒,映衬着那座诡异的古塔。
徐冲与老包已然在这里等候多时,塔四周已经有两百禁军围住,并且徐冲已经带人数次进了佛塔,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老包则没有进去,他还在等沈括亲自来给他一个答案。
早有人搬了把太师椅放在塔的斜影里,他就坐在那里等。
包拯已经从徐冲那里得知,沈括去相国寺找怀良的事情,当然也知道,昨天夜里沈括的失踪是因为跟踪了怀良。徐冲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但还是老包有了一种隐隐的坏预感。大师怀良必然牵涉其中。他没有多派一队人去大相国寺看看和尚还在不在,这件事上,老包必须尊重沈括的选择。尤其沈括也没有向徐冲隐瞒他的去的是相国寺,这是对自己的信任,而信任必须是双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