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无尽欣赏,怎么看也看不够。
巩桐一秒脱离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仔细回顾先前推门而入时的场景,莫名害臊,忐忑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很凶?”
江奕白曲指刮了下她弧度优美的小巧鼻梁,染笑赞道:“小鸽子长成小老虎了。”
他的每一次触碰,哪怕微不足道,都能酥麻巩桐敏感的肌肤,在她心上掀起千里不绝的涟漪。
她羞赧地低垂视线,碰了碰自己的鼻梁。
聊起这个,江奕白的思绪发散放远,忽然说起:“去年我们在江锦碰面的那天,你也是这样,因为一组设计稿和甲方据理力争。”
用不着深入搜刮记忆,巩桐对那场久别重逢的印象之深,堪比十五岁那个夏末秋初,和他在避风塘的乍然初见。
然而听他亲口提及的感受却又有不同,巩桐鬼使神差的,很想关心一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啊?”
江奕白罕见地被问得发怔,明晃荡漾在唇侧的笑意浅了些许,狭长双眸略略眯起,仿佛陷入了长久且困难的沉思,不便切齿。
巩桐灵敏地探知到,黑长羽睫扇了下去,阻挡眼中不受控制聚起的失落,佯装不在意地说:“我随便问的,你别放在心上。”
江奕白却掀起了眼帘,直直定向她,笃定地说:“就是那一刻。”
读书时代唯唯诺诺,经常讲话都不利索的小姑娘,历经数年打磨,已经从内而外的天壤之别。
她知性大方,逻辑缜密地和人唇枪舌战,完全不落下风不说,还能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将对方堵得哑口无言。
现下回想起来,江奕白那一瞬的心绪何其复杂,诧异、惊疑、不可置信,以及一份浓烈深刻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