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的目光不禁沿着缓缓西沉的落日,追上了那辆车,迟钝扇动的黑长眼睫不知不觉挂上一份难受无力的失神,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
十年之隔,风云变幻,少时两人中央流淌的澄澈光带,终究逃不过岁月蹉跎,难以避免地落满了尘埃。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江奕白顺着巩桐的眸光瞧过去,搭在她肩头的右手不由使力,左手旋即抬起,掰过她偏转的下颌。
巩桐始料不及,涂了唇蜜的粉嫩嘴巴被他捏成了O字形,支支吾吾反抗:“你干什么?”
江奕白松了些手劲,口吻不善:“看哪里?”
巩桐趁此空隙挣脱开他,鹿眼闪出心虚的飘忽,没敢用正眼瞧他:“我就随便看看。”
“哦,”江奕白拉出怪异声调,没好脾气地回,“我就随便吃个醋。”
巩桐:“……”
江奕白把她带上宾利后排,俊逸的脸庞依旧耷拉,肉眼可见的焦躁不耐,不了解状况的,恐怕会以为谁欠了他上亿美金。
没有欠他,却胜似欠了他的巩桐心跳忐忑,怯怯瞟过去好几眼,尝试性地出声:“赵柯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板正修身的西服好比牢笼,江奕白逼不得已套上许多年,依旧受不了这份压抑的束缚。
他憋闷地扯散了领带,眼尾瞥她一下,声色冷厉:“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