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留心到他陡然变化的面色,不由狐疑紧张,没再过多追问,转为聊起自己:“给你分享一件事,我在争取纪氏的项目。”
过去数年,江奕白因为一个祖辈赠予的姓氏,一个节节败退,不奋则亡的三口小家,被迫涉及、熟悉、驰骋商界,对风头正盛的纪氏的了解程度远高于她。
和纪氏相关的项目不会太小,江奕白替她高兴,同时灵敏地察觉到端倪,扭头去问:“因为我?”
“不算吧,”巩桐心虚地闪躲目光,撩了两下鬓发,“我也想更厉害,在业内的名气更大一些。”
江奕白注视着她,完全明白了,心疼地揉揉她脑袋:“我们乖乖已经很棒了,用不着给自己太大压力。”
“还好,没有很大压力。”巩桐笑意清浅地回。
兰馨没能如愿和儿子吃上一顿饭,思来想去,晚间给他发了消息:【听说你搬去她那里住了?】
【你能住得惯那种地方?】
江奕白收到这两条来意不善的消息时,刚才拆完今晚饭后和巩桐去逛商场,特意购置的花瓶,准备去拿一道买回来的鲜花,注水插上。
他一抬眼,便能瞅见巩桐伏案在几米开外的书桌,专注得半天也不见挪动一次。
创作者的设计灵感往往时隐时现,毫无规律可言,先前在回来的路上,她忽然想出纪氏那组设计稿还有可以润色的地方,一回来就坐去了那里。
江奕白收回眷恋的眸光,指尖快速翻飞,敲出一行冰冷字眼:【我现在过得很舒坦,您和爸不来打扰的话。】
兰馨对于此事的态度依旧不改:【她配不上你。】
类似的言论,江奕白从小到大听过的次数不在少数,他们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总免不了有人自认高人一等,傲慢地将其他人分成三六九等,但凡不在同一层面,都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