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莫名其妙地有些好奇, 询问过巩桐,她躲躲闪闪地说是“秘密” 。
江奕白清楚她格外宝贝那个箱子, 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看。
他大步走过去, 帮她把箱子搬上桌面。
分量沉甸甸的,里面显然装有东西。
巩桐从另外一个抽屉取出钥匙, 对准木箱上悬挂的铜锁锁孔, 指尖不由自主颤了两下。
这个盛满稚嫩过往的箱子她如今很少打开, 但远在当年,她因为一个人, 几乎每天都会开上一遍。
这把铜锁也是木匠出身的爷爷亲自给挑选的,哪怕过去多年, 依旧很好打开。
只是这一刻的巩桐手持这把渺小得不足挂齿的钥匙, 仿若握住了足以撼动宇宙的恢宏力量。
插入锁孔、扭动钥匙、解开锁孔等等步骤做下来不过一两秒钟,巩桐的手心却渗出了一层潮意。
她视线猝然变得模糊又混乱, 恍若看见了漫长的时间长线在指尖往后绵延,飞速倒带,流逝回到数年前的三中。
回到那个闷热湿润的暮夏午后,泼天暴雨仓促来临,馥郁甜腻奶茶香的狭窄店面,有一个扬笑和煦,梨涡浅浅的少年席卷一身蓬勃水汽,快步流星地进来。
巩桐原本计划找一个合适时机,做足准备再将一切告知他。
但先前在餐桌,她耳闻他饱含心酸与苦闷的话音,隐约感觉到他可能误会了一些事,于是着急忙慌地想要袒露。
如此临时起意,出乎意料,恰如她那年猝不及防地将他装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