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又好像没完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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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清冷的深秋晨间,院落中的草木凝结一夜寒霜。
为了能够不负江奕白出口的期许,争取下学期坐进七班教室,巩桐一夜比一夜学得晚的同时,一日比一日出门得早,路上还在轿车后排,轻声背单词。
她手握单词本,披星戴月,步行到教学楼外围,远远望见教室还是漆黑一片,显然没有同学来。
他们的前后门不会锁,巩桐径直走过去,做好了先开灯的准备。
如何料想她刚刚跨过后门,瞅见自己的桌前有一团模糊的人影。
意想不到的冲击太过强烈,巩桐后背生寒,心跳仿若骤停,下意识要尖叫出声。
率先听见人影提醒:“嘘,是我。”
利落而耳熟的男性声线灌入耳道,好似一记高效的强心剂,巩桐一应举动静止在张大的嘴型,还没发出去的字音卡在了喉咙。
不到七点的十一月清晨,日头费力挣扎在地平线之下,天际仅有一圈浅显的鱼肚白,将亮未亮,四下全靠路灯照明。
巩桐惊魂未定,借由窗外檐灯打量,跟前高大的人影徐徐清晰,俊逸的五官轮廓当真能和江奕白完全重叠。
“你……来找赵柯吗?”巩桐万分诧异,只能想出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