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赌一赌,她下学期会不会掉回十三班。”
“十三班?那也太差了,不至于不至于。”
“不一定哦。”
学校厕所的空气本就叫人难以忍受,巩桐闻此,胸腔更是如同塞了一团湿润的棉花,闷得心慌。
她洗干净双手,一口气冲了出去,面对又一年初夏的炙热阳光,埋头往前走。
六班教室近在眼前,巩桐直接无视,行尸走肉般下楼,躲避纷乱的人群,绕进僻静的小道。
她不知不觉,亦或是受到本能的催使,走向了上学期无意间闯入过的,江奕白的秘密基地。
放眼可见的繁盛绿茵环绕,除去肆意的风声混合鸟鸣,多了聒噪的蝉鸣。
巩桐浑身无力,瘫软在江奕白之前坐过的位置,双手抱膝,把一张不知所措到有些发僵的脸埋了进去。
过去的一个月,她分明每晚多熬了半个小时,分明每天吃透了老师讲的难题才敢休息,分明自我感觉良好。
结果却惨不忍睹。
想着想着,巩桐的眼角愈发湿润,无声淌过的泪痕糊花了脸颊。
丫枝疯长的翠绿避阳遮阴,席卷燥闷的夏风无休无止。
她放纵地哭泣,不知过去多久,前面枯黄的落叶被人惊扰,踩出细微的响动。
巩桐好比一只过度受惊的兔子,敏感地觉出异样,抬起蒙了一层水雾的双眼,费力去看。
个高腿长的男生已然走到了跟前,背逆光亮,琥珀色的眼瞳依旧有独一份的粲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