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站定在这一方只见矮小丫枝的苍白中,手捧仍有浅浅温度的奶茶,一瞬不瞬地望着江奕白。
他的姿容和气质皆是非同凡响, 自带炫目的亮色。
巩桐凝神回味他的话, 不可避免冒出一个疑惑:真的有这么巧吗?
他们重逢过后的寥寥几面,巧合似乎太多太多了。
巩桐从不认为自己会被命运眷顾,是随时随地能走大运的那类人。
否则那年高三,为什么她千辛万苦考去了一班,恰逢他远走出国。
江奕白应该看出了她汇聚在眉宇间的疑虑, 大概解释了一下:“上周我感冒, 你帮了我, 我得还人情,陪你去参加这个舞会, 正好。”
巩桐回想须臾:“可你之前送我回工作室的人情,我还没有还。”
“巩桐。”江奕白稍稍敛了敛神色, 忽然郑重其事叫她的名字。
巩桐眸色一动, 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这好像是重逢以来,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
而当年, 他叫她名字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难免叫她心慌意乱,怯怯回应:“嗯, 怎么了?”
“非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江奕白沉沉直视她,压低的尾音泄露一丝不悦。
巩桐更为惊怔, 在他逐渐冷却的目色笼罩下, 来不及多想,仓促抿一口奶茶缓了缓, 弱声反驳:“是你先提人情的。”
江奕白在大学也长了两三厘米,仍旧比她高出一个头,他低眸瞅着她耷拉的温顺眉眼,轻轻晃动的睫毛,无奈一笑。
他忘了她和从前大有不同了,不是随便唬两句就能吓到瞠目结舌。
她早已在他不曾知晓参与的地方,学会了精准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