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推门入内,不过是不经意地朝前面瞥去,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对上了那唯一一双,直视这边的狭长眼眸。
江奕白被一伙人簇拥,众星捧月一般,但他的一只脚已经迈了出来,又在瞧见她身影之后,稍微往后面收了收。
他约莫是见她出去了许久,想去找她吧。
四周营造氛围的多彩光线不停晃动,一次又一次地闪过江奕白那张精彩绝伦的面庞,他冲她抬了抬握有酒杯的手,眨眼示意一下。
应该是在传递:等我喝完,马上过来。
巩桐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禁不住握成拳头,不长的指甲掐上手掌。
痛意游走的速度超乎寻常,扯动心脏,一阵阵地抽疼。
昏沉包厢掩盖了她眼底深处的萧瑟与悲戚,强烈对比了先前出走包厢时的窃喜与憧憬。
直上直下,变幻叵测的人生过山车,亦不过如此。
巩桐逼迫自己避开了他的目光,面无表情挪动脚步,思索须臾,走去了一处女生堆。
她同她们嬉笑打闹,江奕白一时半会儿才不会过来。
果不其然,江奕白见到她始终和一群多年未见的女同学交流,没有打搅。
直至大家闹到晚上,在包厢应对完晚饭,一伙人你说我笑地涌出KTV,江奕白才穿过众人,向她靠近。
走出空调充裕的室内,刺骨寒风灌了满怀,叫人更加清醒。
巩桐裹紧大衣,眼尾瞥见江奕白不断接近的影子,暗自琢磨片刻,准备知会他这个同行者一声,自己打车回去。
乱七八糟喝了几大瓶的班长摇摇晃晃,抢在江奕白过来之前,闪近问:“巩桐,你还住西郊壹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