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来谢家。
谢韶筠回头多看了两眼隐没于黑暗内的红白建筑。
小两层的洋房,自带小院,几年前为美观,谢光旗请装修公司安装了一扇仿古铁艺大门。
从外往里看很气派,唯一不和谐的是茂密的藤蔓将美观的墙壁完全遮住了,夏天遮阴冬天便显潮湿,谢韶筠很久以前栽种的它,本来早该被拔掉了,却不知缘由一直留到现在。
眼下藤蔓的枝叶有枯萎的意调,七零八落,枯藤伸展出墙壁的那一端悬挂几根无人采摘的丝瓜,病殃殃的,部分烂掉了。
谢韶筠驻足看了好久,发现自己有些像这些烂丝瓜。
比喻在脑袋里成型后就此打住,前头达美探头催她上车。
“小谢!”
谢韶筠应了声,走到路灯前头,路过人行道,车停在公路缺口,她走过去,拉开车门,没有再回头了。
坐进车里,谢韶筠看了眼达美,如常的语气问她:“关于诉讼的事情,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达美抓着头发,眼神躲闪:“什么啊。”
谢韶筠没吭声,只用眼睛看她。
眉眼间神色仿佛在说,她什么都知道。
其实谢光旗既然决定走诉讼程序,谢韶筠的身份便不可能不被知道。
再加上这么晚了,谢韶筠站在自家门口,有什么好想不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