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太太侧脸去看脸颊清瘦的女儿,她问池漪来北城为什么不回家。
池漪说:“家里规矩太多了,父亲还好吧。”
这话叫池太太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盯着地面湿滑的油柏路,慢慢开口说:“是两年前妈妈擅自令她离开你那一通电话,叫你不高兴了吗。”
池漪没有接话,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手边只有一把雨伞,撑起来,池漪把它递给池太太,自己走到雨里。
谢韶筠从身后看到,池太太接伞那一刻,手背快挨到池漪了,池漪避开与母亲手背相触。
这样的反应叫池太太表情变得痛苦,她有好几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盯着越来越沉默孤僻的池漪。
直到两人走到对面,乘坐不远处商场电梯到地下车库。
电梯里,池太太鼓足勇气对池漪说:“漪漪,有空回来看看我与你爸爸,以后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无论谁都可以带回家见见。”
池漪回头,责备的看了眼池太太:“不会再有别人了。”
电梯抵达负二层,两辆车停靠在不远的位置上。
池漪与母亲前后脚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过分纤细的身影笼罩到池太太身上,仿佛这成为了母女最亲近的距离,池太太手指微微颤抖,她是优雅的,所以只是哽咽了一下。
“当初你不带她回家见家长,我跟你父亲都认为,你与她感情没有到很深的那一步,结婚行为本身涵盖了荷尔蒙构成的冲动,我们判断你们两人选择组建的家庭,一开始就没有经过成熟理智的思量……”
池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无意识在为自己找补,死者为大,活人无法去跟死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