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漪有好几年,都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那样,所以她会告诉她,能不能别去酒吧,不要摔酒瓶、耍酒疯……不要游荡到纸醉金迷的灯光下,摆出各种无所事事的形象。
池漪说过很多次,叫她不要这样,不要那样,谢韶筠有时候会听,有时候不会。
次数多了,池漪会生气,她觉得谢韶筠在委屈自己做坏事。
大概那些生气的境遇里,是池漪最接近劳伦斯评语里“让人受不了、不近人情性格”的时候。
但是以前谢韶筠都会主动走到她身边,拉她的手,亲吻她的唇瓣,然后听池漪的话,抱歉地对池漪说:“对不起,池漪,我可能有点叛逆。”
谢韶筠的回答懒洋洋不尽诚实,以池漪的性格,本应该同谢韶筠据理力争、分辨对错,但最后她什么都没有替自己问。
谢韶筠挨着池漪站,手往下探,盯着她,小狗眼向下弯了笑。
到这里,池漪不会再追问了,无论在做什么,手中的事情都会搁置。
她为人处世准则,不能完全套用在谢韶筠身上,因为谢韶筠哪怕是个真骗子,也是无比阳光善良的骗子,她各方面条件都与池漪严于待人要求的为人处世准则有巨大出入。
但谢韶筠妥协的那一部分,大概已经是谢韶筠能给的全部。
池漪让谢韶筠不要做坏事时,谢韶筠会犹豫,会苦恼,会皱眉,但是她大多时候会听她的话,也有很少次数不听她的话。
这些叫池漪能感到,那些很少不听她话的时候,已经是谢韶筠能给自己的全部。
*
在法国出差的第三天,池漪和林淡碰上,一起参加了拍卖会,很凑巧的是,有一副拍卖作品是青年画家谢好运四年前的国画。
池漪把它拍到手后,价格令林淡震惊到。
她问池漪:“至于吗?钱多烧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