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星予的瞳孔顿时一阵紧缩,一张小脸立刻就白了下来。他眼前的世界逐渐变红,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血,和公鸡。
两年前,斐洺瑞也曾带回来一只小鸡仔。那个男人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仿佛他和被装在纸箱里带回来的鸡仔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对方笑着,表情却陌生又冰冷,“你就不能表现得稍微开朗可爱一点吗?都不跟小动物亲近,你知道那些媒体怎么说你吗?像个怪物一样!”
男人拽着他的手一点点伸向鸡仔,强硬地将他的手按在鸡仔的背上。
鸡仔被关久了已然受了惊,回首就狠啄了斐星予一下,带来一阵麻木的疼痛,斐星予站在原地,看着血一点一点渗透出来,耳边萦绕着的是男人的声音
“对,就像是这样,摸摸它,手不要离开!我得找个摄像机过来,我得拍给那些媒体好好看看,你可不要再拖我后腿了!”
现实与回忆重叠,仿佛将他拉入了旧日的噩梦。斐星予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甲刺进肉里迅速将男孩白皙的手心掐得通红。
“喂,你干什么啊?突然僵立在这,该不会是因为看见羽毛密集恐惧症犯了吧?”一道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就像是一把快准狠的剪刀将过去的虚影一刀剪成两段。
斐星予感觉到自己被人拎着后领带了起来,那人的力度不小,拎孩子的手法绝对称不上娴熟,还带着他还摇晃了一下,晃得他眼前一阵发花。
他的视线对焦了很久,这才看清抓着他的青年的脸。
青年揶揄地笑着,眼角弯起就像是一只坏到骨子里去的狐狸,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从唇下微微露出的犬齿。
那人看着他,就像是一束过于强烈的阳光直接照了过来。
和噩梦中一样的五官,但又截然不同,让斐星予锁紧到极致的心脏陡然放松下来,就像是被压在羽翼下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