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了,在没弄清楚这个金发混蛋葫芦里卖什么药之前,最好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不要轻易翻脸,所以,他也很识时务,“贝维斯先生,幸会。还有这位……”他的视线转向兰波,有点拿不准该怎么称呼对方。
“这是兰波。”贝维斯大方介绍。
甚尔也从善如流,“兰波先生,幸会。”
“幸会。”兰波微微颔首。
贝维斯也没让甚尔悬心太久,只见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阵,旋即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天与咒缚竟然能把身体强化到这种程度,还真是神奇啊!”
甚尔本就假得可以的微笑,瞬间就僵在了嘴角。
“天与咒缚?”中也疑惑地看过来。
“是一种很强大的天赋。”眼下这个场合不合适,贝维斯便没有细说,只是看他的神情,显然是充满了对甚尔的赞赏。
这不禁让常年面对嘲笑和鄙视的甚尔有些不习惯,他知道,自己明明应该高兴的,可说出口的话,却莫名地带着讥诮,“区区天与咒缚而已。”
“咒术界的那些废物,根本不明白你的价值。”
贝维斯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反而轻笑着拍了拍甚尔的肩膀,不以为意道,“龙不与蛇舞,你不能指望一群井底之蛙理解大海的广阔,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一群可怜人,他们的器量,也就那样了。”
“………………有趣。”甚尔似乎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言论,沉默半晌,才突然一笑。
也不怪他如此。
从小生活在禅院家,甚尔身边能接触到的人,都来自咒术界,而咒术界嘛,自然是以咒术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了,这样一来,身负天与咒缚的他,毫无疑问,只能,也必须是个废物。
一旦承认他的价值,那就等于是在动摇咒术界的根基!
也就是从禅院家出来以后,跟外面的人接触得多了,甚尔的思想才发生了一些转变,可即便如此,从小到大养成的观念,也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