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顶着脊背生出的凉意,迅速离开墓群,回屋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抱去河边洗。

她穿来的时候,适逢生日,身上只穿着为了生日特别定制的礼服,因此这些衣物都是池不故从自己的旧衣物里拿出来给她穿的。

虽旧,却很干净,连打补丁的地方都能看到整齐细密的针脚。看得出这些旧衣物的原主人是一个很注意卫生,同时对自己的要求也有些严苛的人。

洲渚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庆幸自己最先遇到的是池不故,若是先遇到性格执拗又特别较真的人,她或许已经被押送到官府去了。

她是身穿过来的,毫无在这个地方生活过的痕迹,也无来历可查,是比这时代的黑户更加见不得光的黑户!

要知道,黑户到哪儿都是异类,但在现代最多是对生活造成很大的不便,不至于要坐牢。

这时代的黑户可是要坐牢的!

更可怕的是要做苦役。

她光是想象自己顶着烈日去搬运巨石,双手双脚磨出了水泡,身上被粗绳勒出了血痕,还要被监工抽鞭子的画面,便觉得往后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除了害怕遇到特别一根筋的人外,她也担心遇上心思狡诈的歹人。

官府抓到她,只会送她去服刑,若是被歹人知晓她是个黑户,以她这出色的样貌,必然会被送去干些见不得光的腌臜场所,届时也不会有人去救她。

心事纷杂地洗完衣服,挂竹竿上晾晒,洲渚便准备去打水。

刚走进厨房提起木桶,外头忽然响起了中年妇人的大喇喇的惊呼:“哎哟,东舍怎么塌了?还有那棵百年柳树,怎么都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