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
洲渚初次和她们相处时便发现,这庵里的女尼们跟她印象中的那些表现得心如止水的僧人、尼姑不同,她们并没有脱离尘世,在她们的身上仍能感觉到与常人无异的情绪。
这种情绪的表达会相对含蓄,但她们和洲渚的区别只是是否剃发罢了。
“还有三日便是花朝节,我们去摘些花和艾草,晾晒干捣了做福袋赠给香客。”女尼道。
洲渚恍然,欣然同往。
白衣庵近着新湖与村庄,在摘花和艾草时,偶尔能遇到几个村民。
许是瞧着洲渚有些眼生,其中一个村民走了过来,打量着洲渚:“你看着眼生,是谁家的娘子?”
洲渚有些后悔自己到处乱跑了,不过她还算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道:“我不是这儿的人,是来漏泽园寻亲的。”
村民似是明白了什么,“噢”了声。
遇到这种事,脸皮薄的人不好意思再追问,但洲渚长相不俗,身材又高挑,即便她脸上抹了灰,却仍看得出美人的骨子,因此有几道隐晦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流连,还接连盘问。
就在洲渚难以招架,快被盘问出她是个没有户贴、过所的浮客之时,池不故忽然出现,替她解了围:“她是汴京人。”
“是阿池呀!”几个村民讪讪一笑,“她也是汴京人,那你们此前认识吗?”
池不故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汴京那么大,又有数百万人,我怎么会见过她呢?不过,我家没落前,也曾用过她家的香料,和她也算是有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