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吉野顺平没有立刻给高专打电话。
他将母亲的身体放回她卧室的床上,在上面塞满了冰袋,并在对方的衣柜里拿了一件自己没有的黑色的衣服。
随后他将两面宿傩的手指揣进口袋里,就这么上学去了。
想再见到妈妈需要活祭品。
霸凌他的小团体里,死了三个,但还有人活着。
当这两个条件同时摆在吉野顺平面前的时候,他面临的并不是“会不会”的问题。
而是“怎么做”。
今天,学生们都被聚集在体育馆内,之前的某个征文活动有了结果,现在就是表彰的时候。
吉野顺平已经很久没有来学校了,又没穿校服,很快就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作为一个班级的学生,大家多多少少对他之前不来学校的原因有所猜测。
在学校这个微缩社会中,靠近被霸凌的人,几乎同挑衅霸凌者一样,是一种非常招摇的行为。所以即使注意到了,大部分人还是会当做没看见一样。
除了加害者本人。
加害者需要通过反复将受害者打入谷底,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和吉野顺平预料的一样,佐藤翔太是第一个凑上来的:“看看这是谁来了。”
见吉野顺平用一种冰冷的,仿佛是在打量什么货物般的眼神审视自己,佐藤翔太怒火攻心,揪起了对方的衣领。
在身边同学低声惊呼下,他压低声线,高傲地抬起下巴:“你那是什么表情。”
吉野顺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