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消息，姜芜放下手机，咳嗽了声，试探性劝退:“闻衍，傅远洲，医生说病房人不能太多，不然不利于空气流通。要不你俩抓紧回去吧！”

沈云里也开始连忙附和:“是啊是啊！人多空气不好，我不好康复。而且今天姜芜一整天都没事儿，她一直在这儿陪我。”

“我才来你就赶我走啊？”傅远洲不乐意，瞥了眼窗户，喃喃吐槽，“空气不好开窗户通风就行了呀，你这单间病房，我们这一共才三个人，哪能还能阻止空气流通了！”

说着话，他径直往窗边走去。

结果刚摁下窗锁，身后的闻衍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开窗她会感冒。”

“……”傅远洲怔了一秒，回身去看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闻衍说的有道理。

她身体刚好，开窗确实容易着凉。

傅远洲吃瘪，面露尴尬。

闻衍没打算和他浪费时间，只不冷不热地睨了他一眼，就把目光再次偏移到沈云里身上。

看向她的那一刻，闻衍原本疏冷的眉眼融进了温柔:“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好。”沈云里冲闻衍笑笑。

“苹果你下午再吃，一会儿记得喝汤。”说着话，他俯身把那颗用纸巾包着，已经洗干净的苹果放在了她手边的床头柜。

沈云里乖乖点头，再次应声说好。

闻衍却还有点儿不太放心，继续提醒:“喝之前晾一下，小心烫到。”

沈云里被他谨慎的模样逗笑出声:“你放心，我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那也太没用了。”

闻衍笑着，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目光缱绻又缠人:“我没有小瞧你，只是单纯的不放心。”

沈云里眨眨眼睛:“不用不放心，你不在，姜姜她也会照顾我的。”

“那我走了。”他喃喃，虽心有不舍，但还是不想打扰她休息，“有事儿就给我发消息。”

沈云里:“好。”

闻衍垂眸弯笑，又同她说了一次拜拜。

得到她回应，他才肯舍得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前，他轻描淡写地瞥了傅远洲一眼。

什么都没说，平静冷淡的模样，落在傅远洲眼底，就像是他已经得到了那枚属于胜利者的奖杯。

在他不曾知晓的时刻，闻衍似乎已经赢了。

傅远洲脸色愈发阴沉，垂在身侧的指尖不受控地颤动，最后一点点蜷进掌心攥紧，将呼之欲出的情绪全部压制住。

而沈云里看他站在窗边，许久都没有要走的趋势，没忍住催促起来:“你也快回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傅远洲收敛怔色，侧目看她:“我再陪你一会儿。”

沈云里头疼，她知道傅远洲留在这儿，又要缠着她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