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换件法衣,换个角落,换本最催眠的诗词注解都无果后,林婉儿强忍住用酒把自己灌断片的诱惑,爬回了自己原本那个箱子,然后意外得发现这个隔绝法阵竟然能进一步减轻空间乱流的压迫。
于是愉快地拿出夜明珠和话本子,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宅过这半个多月了。
然而空间乱流阻隔一切,却阻隔不了神器每十天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林婉儿看书看累了刚闭上眼,下一秒却出现在了人声鼎沸的街头。回头看,夜色正浓,满月盈盘,身后的街巷早已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打扮精致的男男女女或含情脉脉,或小扇遮面,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周遭的人。只有拿着糖葫芦的孩童呼喊着奔来跑去,单纯地享受着节日的快乐。
“元、元夕哥哥,你在、在这儿啊。”
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穿着墨蓝色长衫的书生转过头来,看到了穿着穿花蝴蝶袄的小姑娘。今日的她似乎刻意打扮过,发上同样插着翩翩飞舞的蝴蝶发簪。十四岁的少女正值花期,灵动又美丽。
“我还想着人这么多,呼,万一,万一找不到你该怎么办。”她自然而然地走近了一步,面上流露出亲近的小女儿情态撒娇道:“不过我一看到元夕哥哥的背影,一、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厉害吧~”
“怎么喘成这样,又没有人在追你。”他亲昵地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子,将她因奔跑而滑落的发丝挂回耳后。
“怎么没有?‘一如不见兮,思之如狂’,是我的思念在追我呢。”秭颜摇头晃脑地说。
“你莫要再乱用典了。”他无奈地摇头,作势欲打,“若叫你的夫子听到,怕是得气得撅过去。”
“元夕哥哥你又没有撅过去,不就表示我的夫子没有生气吗?”她笑嘻嘻地跑开了两步,又蹦回到他面前,欢快地拉起他的手,“走嘛走嘛,再不出发灯谜都要被人猜完了~”
对她这样急匆匆的行径摇头叹息,元夕倒也没有开口说教,而是任由她这样拽着自己,汇入这股灯会的人流,成为他们之中最平凡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