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就是罪恶本身——娜塔莎觉得呢?”费奥多尔反问。
“……我记得有一名生物学家说,在生物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如果发展出了足以杀死同伴的致命武器,那么为了生存下去,就必然会发展出另外一种足以阻止它危害族群的社会禁忌。②在人类社会中,它叫道德。但如果有一天,有一种武器发展的速度之快超过了人体基因的进化……人类的基因中也就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禁忌,这种武器就足以摧毁这个社会。”
娜塔莎说完,看着费奥多尔,声音清晰地说道:“异能,的确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个以异能力衡量国家排名的世界,一个靠对比人口基数占极少数的异能者决定国家话语权的世界——多么畸形的存在。
政府不再是权威,异能者的战争动辄以城市做幕布——多么畸形的存在。
一个孩子有异能就能主导战场,靠杀死超越者就能结束世界性的第一次异能者大战的世界——多么畸形的存在。
一个一个人的异能就能抹除一个国家,靠一个人的异能就能掀起第二次异能者大战的世界——多么畸形的存在。
极少数的异能者是群星,几十亿的普通人只是承载群星的背景板——多么畸形的存在。
是异能让这个世界变成了畸形的存在。
人类的文明不适应异能的存在,异能是独属于人类文明之外的异物。
异能掉进了人类文明里,搅得人类文明扭曲变色。
费奥多尔的心底划过了一道浅浅的激流,不大,但在平静无波的精神湖水中却十分明显。
娜塔莎赞同了他。
当然,她是他的妹妹,他们有着一起生活的童年,有着一样聪明的大脑,学着一样的知识。他经历过的事情她同样知晓,他所想的一切她也有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