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第一眼见到自己两个学生活着回来的时候, 眼睛里露出了巨大的惊喜。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走过去给走在前面的阿蒂尔·兰波一个拥抱, 半晌后,微微艰涩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你们回来了。”
兰波的眼中也有重逢的感动, 师徒间的脉脉温情油然而生。
一切都很温馨美好, 但当波德莱尔的目光扫到魏尔伦无机质、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时,他的思维卓然冷静下来。
兰波和魏尔伦都是他的学生, 但显然他对兰波更加亲厚,毕竟同是贵族出身的他们有更多共同话题。而从异能体组织“牧神”中获救出来的魏尔伦——这家伙从出生起就一副听不进人话的样,他们师徒间很难有温情这种东西。
当重逢的激情褪去, 对现实的考量慢慢回归,波德莱尔克制着松开了兰波, 拍了拍兰波的肩膀。
千言万语沉在心头没有说,他却说出了此刻最关键的一点。
“——你们选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不一定是个好选择。”
的确,曾经他们的立场不重要, 曾经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也可以不重要。既然他们现在出现在了这里,就代表他们要回归母国的怀抱, 而是否能被法国成功接纳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所以,波德莱尔说:“欧洲现在很乱,你最好能说明白这些年你为什么没回来。”
“还有你,保罗。”他有点头疼地看着这个似乎油水不进的家伙,“我很高兴你信任我,选择第一个来见的人是我。但你为什么觉得法国是个任你随意进出的地方,想叛逃就叛逃,想回来就回来?事实上,我现在能忍着不把你抓起来送给当局都是看在曾经师徒一场的份上。”
魏尔伦神情坦荡,静静吐出这几个字:“你打不过我。”
波德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