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带着些无机质感,“难道你觉得我是看不懂形势的蠢货吗?”
“不,你当然知道什么时机才是最好的。”兰波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你以前只是根本不管法国和其他人怎么想,知道弟弟妹妹存在之后就会一股脑跑去找他们的性格。”
魏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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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没有为难禅院直毘人——指,他现在还健康状况良好的活着。
或许是看在悟的成年礼的份上,她只不过是用语句优雅痛斥了他一顿,顺便了解了一下禅院家内部的女性的生存状况,最后临了给他下了个通告。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改变一下女性咒术师的生活问题,将各个家族内身为全职主妇的女性们释放到公共工作当中。”
一直居高临下看禅院直毘人的娜塔莎终于正视他给了他一个眼神:“回去准备一下吧。”
禅院直毘人在这被痛斥的十几分钟内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狂风骤雨先不说,最后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平地惊雷乍起,惊得直毘人愣是有半分钟没说出话。
“哐——”有什么东西在身侧掉落的声音,但禅院直毘人没来得及去细想。
他坐直身体,面色凝重地对这位独.裁的会长大人表示不赞同:“——总监会是对咒术师群体的总理监督协会,御三家虽然同样受总监会监督,但家族内部的事宜由御三家家族自治,这是大家各司其职的本分。老夫先不说御三家的意见,黑炎大人就是如此伸长了手去插手别人家庭内部的事情,也既不合礼仪,也没有道理。”
娜塔莎声音平静道:“我是在向你通知,不是在向你寻求意见。”
禅院直毘人安静了一瞬间,这几个月来黑炎身居幕后筹划咒术界事宜,他甚至有些忘了这个人是多么不讲道理的存在。
他又试图挣扎一下:“咒术师的妻子们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家庭内部去外界工作,恐怕不能胜任去外工作的要求。而且祓除咒灵是相当危险的任务,这样的工作让家庭中的丈夫来承担便足够了,妻子呆在安全的后方抚育孩子,这也是丈夫对妻子的保护。”
“说什么辛苦的工作就该让男人去做,不过还是本能觉得女性没有能力。”娜塔莎轻嗤一声,面露嘲讽,“——我算是知道你儿子那不把女人当人看的性格是从哪学来的了。”
娜塔莎表情重新变得冷淡起来,她淡淡道,“女性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弱。女性能做的也不只是咒术师的工作。不能上战场的就去做文员、去做会计、去写报告,杀不死一级咒灵的就去祓除二级咒灵——世界这么大,总有适合女性生存的位置。还有,我也是女性,再说女性就是需要保护的弱者的话我就杀了你。”
禅院直毘人:“……”
虽然比起乐岩寺嘉伸,他不算是腐朽到骨子里的铁党保守派,但他也确实不太像年轻人这么开明,主要是指夫妻关系上。
然而被黑炎会长平静的一句“再有异议就杀死你”面前,禅院直毘人有口说不出,憋得十分难受。
禅院直毘人安静询问:“您想要御三家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御三家所有的男咒术师都在总监会登记了——但是禅院家为什么都没几个女性禅院咒术师前来登记?你们家的男人娶的都是普通人吗?”娜塔莎冷哼一声,“就按照现行咒术师标准计算——所有有咒力的、有术式的、同时有咒力和术式的女性禅院咒术师的名字,全部上报到总监会。”
“登记时限给你们三天,从明天开始算,最后给我上交一份文件过来。”
禅院直毘人大惊,这可几乎是动摇家族根基的做法了。
诚然禅院家对女性的态度是要么要有咒术师能力,要么要有生育价值,女人要完全作为男性的附庸生存在家族内。然而正因如此各个小家庭才能紧密地凝聚在禅院家内部,男咒术师才能放心为家族卖命——不然男人们出门了,女人也跟着出门,那万一妻子出轨了呢?家里的孩子谁来照料呢?有这样那样的顾忌后,男人根本无法在外拼命。
而且女人也能工作的话,女人会不会要求和男人有一样的地位?女人是不是也能继承家业?嫁出去的女儿还算不算禅院家的血脉?同样是禅院分家的一对男女结婚,孩子是属于男女哪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