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画眉眼舒展,诚恳道:“施小姐问吧。我有问必答。”
施黛关切道:“卫霄的情况怎么样?听说他被带回了卫府照料。”
“伤势几乎危及性命,家里请了名医。”
虞知画轻叹,眼底覆上薄愁:“只望他能挺过这一遭。”
施黛笑了笑:“好人有好报。卫公子为了救你才受伤,老天会保佑他的。”
虞知画嘴角轻勾,看不出在想什么。
“施小姐为何觉得,”虞知画道,“凶手不是锦娘?”
“调查得太顺了。”
施黛诚实回答:“幕后凶手修炼心因法,已经杀了好几个人,而且每次杀人,都没留太多痕迹——这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与之相比,锦娘露出的马脚太多。
“实不相瞒,在画境里,我们甚至找到她的记事簿和法器。”
施黛说:“全部大大咧咧摆在床底下,毫无防备。但凡有人走进她房间,俯身瞧一瞧,锦娘不就露馅了?”
锦娘是个新入门的邪修,连邪气都没办法好好控制,怎么接触心因法、神不知鬼不觉杀害那么多人?
虞知画:“这样说来,施小姐觉得,有人陷害锦娘?”
“锦娘下落不明,可以说她畏罪潜逃,换个角度——”
施黛认真思考:“凶手杀了她毁尸灭迹,营造她是真凶的假象,同样行得通。”
虞知画沉吟片刻:“对。”
“暂时排除锦娘,就得从剩下的人里找凶手。”
施黛说:“凶手的必要条件是,每次邪潮间隙,至少离开所有人的视线一次,去启动驱邪阵法。”
虞知画顺着她的思路:“我记得……大部分人全程都在。离开过大堂的,只有韩纵和锦娘。”
她始终置身一楼,最有发言权。
沉默须臾,虞知画补充:“卫霄和迎春也不在。但卫霄身受重伤,迎春……迎春胆子太小,在二楼撞见几只邪祟后,逃下了一楼。”
迎春是照顾卫霄的侍女。
施黛想起来,他们在画境里,的确遇到过徘徊在二楼的妖物:“迎春撞上邪祟,没受伤吗?”
“多亏老板娘。”
虞知画温眉善目:“迎春说,当时老板娘也在,为防身,手里拿着菜刀。”
她说罢抿唇,语气沉了沉:“施小姐,究竟怀疑谁?”
虞知画不傻。
怀疑到韩纵头上,施黛不会特意来找她问话,她与那位游侠八竿子打不着边。
四目相对,风声一时凝滞,落针可闻。
施黛攥了攥指尖,尾音如石子坠地,清晰可辨:“虞姑娘心里想的那个。”
“不可能。”
虞知画脸色微白,轻笑道:“施小姐,卫霄腹部的伤口,你们是亲眼见过的。他受那么重的伤,哪来的力气召来邪祟?”
“伤口可以二次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