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过整齐陈列的珍宝,她瞥见一瞬蓝光。
是鳞片。
数枚鳞片幽蓝莹莹,弧度圆润。
在它们旁侧,是更为剔透的晶莹小珠。
“咦……居然有鲛人泪。”
百里青枝一愣,罕见露出几分兴趣:“真漂亮。”
施黛却是皱起眉。
鲛人罕见,鲛人泪更是难求,因清澄皎洁,颇受追捧。
囚禁捕杀鲛人的事,在大昭各地皆有发生。
江白砚小时候,就曾被邪修百般虐待,只为取他眼泪。
“百里小姐不是一直对鲛人泪感兴趣?”
小二热切道:“这些都是上等货色。”
“从前阁里没有这个。”
百里青枝挑眉:“是近日新收的?”
小二点头:“正是。”
施黛沉默须臾,忽地问:“从哪儿收来的?”
“这个……”
小二歉声笑笑:“珍宝阁不透露卖家身份,小姐,对不住。”
他话音方落,施黛嗅到熟悉的冷香。
侧目看去,江白砚不知何时回了珍宝阁,静静立于她身边,也在看那几颗被展示的泪珠。
观他神情,与平日没有差别,眼底无波无澜,略显懒散。
施黛再眨眼,江白砚已挪开目光,转而望向她。
表情似笑非笑,像在漫不经心问:怎么?
施黛:……
施黛收回视线:“钱袋找到了?”
江白砚:“嗯。”
阿狸默不作声,轻轻嗅了嗅,困惑眨眼。
奇怪,没有血腥味。
它原本以为,江白砚趁这个功夫出去杀了人——
施黛等人闻不到,它嗅得清清楚楚,之前与阎清欢撞上的男人,身上有股鲛人的气息。
可那分明是人族。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鲛人泪和鳞片,正是那三个青年卖来的。
他们从何得来,就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了。
江白砚从出去到回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衣物未乱,身上也没沾血气。
他去做了什么?
阿狸绝不相信,他能被人偷走钱袋。
接下来再无异样。
阎清欢和百里青枝都是好相与的性子,带领一行人从南逛到北,把越州风光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