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比较暗,季荞把凉肘子切成薄片夹到烧饼里,一个递给秦争鸣,一个自己吃,边吃边睁大眼睛仔细瞅了瞅房顶,说:“师父你这么淡定不怕房子塌了吗?你看漏湿了一大片。”
“你可说几句好听的吧。”秦争鸣说。
季荞又说:“我买了处院子,是想当做青铜器的场地,师父要不你搬过去住吧,想住多长时间都可以,肯定比这宽敞亮堂还不漏雨。”
她想反正她不会只有这一处房子。
“你买院子用来做青铜器?”秦争鸣问。
季荞点头:“对,浇筑大件青铜器肯定需要大的场地,而且当时我们往地下埋青铜镜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有处院子就会很方便。”
她甚至想浇筑大件青铜器!秦争鸣发现这个徒弟的思路还真不一般。
她又问:“师父你家人出国前你们住在哪儿?”
她都是从文教授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一些秦争鸣的相关往事。
她知道秦争鸣在运动中挨批,他的媳妇孩子在运动开始时转道港城再跑到国外,之后就一直在国外,这样一来,媳妇孩子不用受罪,他就更倒霉了。
她想能在运动前跑到国外的家庭一定不一般。
“住你师母家的房子,运动中房子被收回去,我下放回来就住这儿,按道理应该是你师母的房子,可被她继弟一家要回来住着。”说这话时,秦争鸣语气平淡。
他说着说着,心生感慨,拿手比划着:“我俩儿子比你都大,走的时候才那么高,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季荞说:“现在政策宽松,他们可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