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修复文物肯定会用上。”
“别做了,灯泡才二十五瓦,费眼睛。”季保淑说。
季荞答应,然后话题一转,说:“大姑跟我说说你年轻时候的事儿。姑父确定是牺牲了吗,我听人说他去了海岛。”
季保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有人说他去了海岛。”
发黄的蒙尘的记忆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随着季保淑平静的音调缓缓流淌。
当年家贫,季保淑的父亲去外地开荒,当年那个地区地广人稀,开荒的土地都归个人,季父便在当地结婚生子。
季保淑的对象也是逃荒过去的,跟他妈相依为命,他妈去世后季保淑一家对他多有照顾,从十几岁起就订了亲。
还是因为家贫,他对象跟着队伍走了,后来还上了抗美援朝战场,上战场之前,季保淑说会等他回来。
结果人没回来,政府说他是烈士,还发了抚恤金。
自此,季保淑几十年未婚。
她父母都去世后,外地已经没有亲人,当地又传说她克父克母克夫,流言蜚语让她很难过,她只能又回到季家庄。
这些季保淑跟乡亲们都知道,但季荞知道得更多。
姑父并没有牺牲,而是被抓成了战俘,后来他们这些战俘被编入国军,带到海岛。
后来海岛当局让这些人转业,姑父穷得要命白手起家开始创业。
这几年,姑父也想尽办法往家乡写信,但都石沉大海,他便以为季保淑已经死了或者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