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已经将那枚腰牌收回,日后他们没有了可以依仗的底牌,自然会有所收敛。”
周余霞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玉白的腰牌。
周扶光从她掌心拿走那枚腰牌——它被周余霞握了应当有一会儿,上面还残余着淡淡的温度。看完上面刻着的字,周扶光发出了周余霞初次见到腰牌时,所发出的感慨:“原来他叫周重离啊。”
周余霞:“你也不记得他名字?”
周扶光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回答:“我又没有见过他。”
周重离死得太早,他死得时候周长赢才二十五六。但周扶光出生的时候,周长赢都快四十了。
剑阁弟子一入剑阁,大多与父母也就变得疏远。周长赢和周重离的父母都是没有修行天赋的普通人,三四十年光阴于修士而言弹指之间,于凡人而言却是一生。
隔着漫长时间,他又不是周长赢这样的家伙,会被人遗忘名字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周余霞双目不能视物,却能听出周扶光语气间的漫不经心。
她有些晃神,心想:今天我和扶光所谈论的周重离,在三四十年后,会不会变成下一代口中的我自己呢?
就像周长赢盛名在前,其他人都会忘记与他同辈的其他周家剑修一样,周扶光这般天赋卓绝,等她完全走进大众视野之后,其他人不也会忽略与她同辈的其他周家人吗?
周扶光只是把玩了一下,很快就对那枚腰牌失去兴趣,将它扔回给周余霞。
“我还以为他们至少会来找一下我的麻烦,没想到只是去找剑阁哭诉,真是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