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景摆了摆手:“把人送回皇宫,转告宁学——”
“少管我们周家内部的争斗,免得哪天波及整个西洲, 还不知道祸从何处起。”
提着八角灯笼的侍女温顺应声。她看起来身形纤细高挑, 如一杆挺立的竹, 但却能在右手提灯笼的情况下,左手单臂, 轻松拎起斗笠男人的尸体和昏迷的三皇子, 施施然出去, 脚步轻盈如飞絮, 气息稳定绵长。
另外有候在院外的仆人,见侍女出来, 便熟练的拎着水桶和抹布, 进去擦拭地面地板上沾染到的血迹。
周景仪脱了那件沾满血液腥甜气味和桂花香气的外衣, 重新坐回水榭内, 对着案几上那一大堆瓶瓶罐罐, 他再度皱起眉来。
有侍女悄无声息立到水榭入口处,“仪景少爷, 有观棋院的来信。”
周仪景敲了敲桌面, 道:“送进来。”
侍女捧着用法印封好的一枚竹筒进来, 双手恭敬将其放到周仪景桌面上。周仪景单手拿起竹筒拆开,倒出里面的卷纸展开查看——是他一个月前写给闲话楼, 让那群神棍帮忙卜算的问题。
当时周仪景问的是周扶光为何跌境。
而闲话楼回给周仪景的纸条上只有两行答案。
一因天命。
二因大梁龙脉。
周仪景掂着那张雪白的纸卷,微微挑眉, 自言自语:“天命?看来是天命要她死在我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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