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气极,骂着脏话。但等骂完之后,周仪景忽然松开自己对春汛的控制,同时也停下了自己体内近乎本能的元气运转——将气息收敛到无限接近普通人之后,果然能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变轻了。
压力变轻,周仪景得以从地上爬起来,捋了捋自己沾到灰尘的衣袖,冷眼看向宁学。
宁学已经闭上眼睛,眼角渗出点点血泪。
他身为阵眼,周仪景可不敢贸然动他。万一将自己也搅进阵法里变成祭品——周仪景都能想象自己这种死法若是传回嘉陵,剑阁里那群人能将此事当做饭后笑话一直讲到他头七结束。
周仪景:“呵,以这个阵法消耗祭品的速度来看,老毒夫,你会比我更先死啊。”
宁学并未理他,只是闭目安静。
周仪景这人有点毛病,有时候对方越不理他他越想说话——他顶着后背若有若无的压力,扯了扯嘴角,“想用这个阵法耗死我?你怎么能自信耗得过我?”
“老毒夫,你搞这个阵法,注定比我先死啊。”
宁学:“周公子一如既往自信。”
周仪景嗤笑:“这不是自信,是阐述事实。”
宁学:“是呢,周家的剑修惯来如此,早在周长赢……”
“闭嘴!”
周仪景手边的春汛剑暴起,但刚起身半寸又被这个阵法硬生生压回地面;强行运转元气的周仪景再度被反噬得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