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任已经提出了告辞,“剩下的我们自己会处理,师父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老罗的确有点力不从心,没再说什么。
人一走,他老伴儿就说他:“一天天操不完的心,我看你不在,人家小车干得也挺好的。你这个当师父的都退下来了,还不放手,想让小车一辈子丢不了拐棍啊?”
“我这不是操习惯了吗?”想起老伴儿最近跟着操心上火,老罗脸上讪讪。
不过笑容很快又爬上他的眼,“你看小夏那丫头怎么样?”
“就刚才那个挺漂亮的姑娘?”老罗老伴儿想了想,“人看着不错,眼神儿也干净。”
“我是问你这个吗?我是问工作……算了工作上的事你也不懂。”
老头儿拽过炕边的纸袋子,又掰了一块,“她这个没有糖的月饼,十有八/九是给我做的。”
他老伴儿觉得他这是想多了,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正要开口说,老头儿嚼着月饼又低低道:“就为了她这份心,我也得好好的,好歹等把她提上来了再退……”
老太太将话又咽了回去,想想还是将纸袋子拿走,“少吃点吧,那丫头不是不让你多吃?”
车主任和夏芍一出老罗家,就发现不远处墙下立着个颀长身影。
男人长腿微屈,半靠在自行车上,侧脸线条冷峻而深邃,神色寡淡地捏着个烟盒。听到开门声,他侧眸望来,过分漆黑的眼眸里倏然有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