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走的时候夏芍给他装了一些花生,又从抽屉里拿出两块钱,“叔您别嫌少。”

“这点小忙要什么钱?有这个就行。”

何叔只接了花生,拎上工具哼着小曲儿往外走,“我回去了,炕你们烧两天,烘干了再睡。”

这年头盘炕、盖房子,都是请顿酒,还真少有给钱的。

夏芍没有坚持,何叔走到门洞,又回头看看她,对陈寄北说:“你这媳妇儿娶得不错,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整天跟二立那臭小子瞎混,我看他没个好嘚瑟。”

陈寄北没多说,送完人回来,夏芍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刷碗。

见他进来,她轻声和他商量,“我想买点旱烟给何叔,过两天把小炕也盘了。”

灯光下她睫毛微微垂着,乌黑又浓密,眉眼十分温柔。

当然她不语出惊人的时候,总是这么温柔的,甚至带着些软糯。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性子,当她问你饿不饿,帮你打点人情世故,你还是会不自觉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人。

陈寄北望着那道侧影沉默半晌,才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你说了算。”

可惜只睡到半夜,陈寄北就发现他还是一个人更好。

可能是炕不够热,也可能是白天忙活一天累到了,晚上刚入睡,夏芍就开始乱扑腾。

陈寄北第一次被打到,只是将那软绵绵的小手拨了拨。谁知刚要睡着,她的小脚丫又踢了过来。

他彻底被踢醒了,皱着眉把她的手脚都拿开,往旁边挪了挪。

结果还没消停上两分钟,那个温软的身子又缠了上来。

这回夏芍整个人都滚到了褥子边,再往外一点就会掉在炕面上。

陈寄北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边上挪。也就这一犹豫,手脚就被人抱死了。